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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德在民总芬芳

作者:板井 来源: 日期:2015/3/11 21:27:26 人气:22809 加入收藏 标签:

盛 德 在 民 总 芬 芳

——记垦区第一任局长李在人

 

存在着的,未必永驻人间。

过去了的,未必失去永恒。

痴心于农垦事业的李在人是永恒的。尽管他在垦区只奋斗了5年。

他在大兴安岭农垦人的心中没有消失,战友们、部下们、同志们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。

他所钟情的这片沃土,每年都要在轰鸣的拖拉机身后,翻腾起无边的黑黝黝的新土细浪。每一次的秋翻春种,都牵动起人们对老拓荒人的无限情思。

 

(一)

1996年10月。大杨树某民宅。几位离休干部又讲起了李在人。说他1947年就开始创办农场。说这话的是杜宝善老人,他说:“1946年我和李在人都在松江省府大院,他是秘书,我是警卫营长。省政府主席冯仲云找李在人谈话,我在场。冯仲云说,要走苏联集体农庄道路,创办全国第一个机械化农场。李在人自告奋勇。后来他被任命为场长,带人去尚志、庆阳一带开荒。”

李在人,1922年生于河南舞阳县。1938年在中学读书时参加抗日救国先锋队,1940年在中学毕业调往延安,入延安青年干部学校学习,担任该校学生会主席。他在延安期间多次晋见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安,受到革命战争和艰苦生活的锻炼。他于194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46年4月来东北,任松江省建设厅主任秘书。

《当代中国农垦事业》记载了李在人这段历史:1947年6月,李在人受松江省主席冯仲云的派遣,在尚志县一面坡创建了共和国第一个农场,当时被省政命名为“松江省国营第一农场”,两次搬迁后,更名为“宁安机械化农场”,简称宁安农场。

李在人曾于1955年调回省政府,但后来他要求回农场,又先后建设了七星农场、鹤立农场。50年代就和李在人在一起的王世清说:“他这个人根本不图享受、不计名利,真正想在农场干事业,所以省城那么好的条件,那么省心的工作,也留不住他。”

这就是李在人,点燃北大荒农垦第一把火的人。

 

(二)

1973年4月4日,黑龙江省委任李在人为大兴安岭分局局长。1976年2月21日,分局改为管理局,李在人任局长。

李在人这位在黑龙江东部曾办过4个农场的拓荒者,大兴安岭等待他的依然是拓荒。

当时的大兴安岭垦区,虽然有了6个农场,但平均耕地不足6万亩;没有一条像样的路,拖拉机拉木爬犁、老牛拉的勒勒车是农场的主要交通工具;宜里农场没有场部,党委书记赵德全临时住在砖厂的坯棚子里;大兴安岭分局也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。李在人在艰难中起步。

当年的分局党委委员荣宇洲至今还记得那个年代,总想讲起李在人来时的故事。

“1973年春,李在人、王树德、张俊功他们3人来的时候,大杨树正下大雨。李在人穿的有点肋脦,后来知道,他就这样,生活上不讲究。老伴离婚,自己带俩孩子。开始来时把孩子放在朋友家。他们来后接收了大杨树建场指挥部,成立大兴安岭分局,宜里、巴彦、甘河、欧肯河等6个农场交过来,不到30万亩地。说是接收,其实很简单,连房子都没有。他们刚来时住在大杨树地区招待所,后来确定现在医院那个位置,有一栋砖房,后院有栋草房,这就是最早的分局。李在人没住砖房,砖房有财会等部门,我当时在组织科,也在砖房。李在人住在草房里,一间大的小屋,既住宿又办公,自己烧炉子、做饭,天天吃疙瘩汤,凉馒头用火烤烤也算一顿。”

据老干部刘福环回忆,1974年4月,他从宁安农场调回垦区,找到分局一栋条夹泥草房,一开门,灰尘扑面,原来李局长正在扒火墙,弄得满身是灰。当知道这就是局长的办公室和住处时,他的眼睛湿润了:“几年不见了,没想到你还这么艰苦。”李局长却乐呵呵地说:“职工比我还苦呢,你来得正好,到基建队去,盖大砖房给职工们住,让他们安心开发建设。”

李在人平易近人,带头过苦日子,初到垦区就给人们以很深的印象。

 

(三)

他看中了大兴安岭垦区这块宝地:“周围环山,中间平原,气候不寒,作物高产,北国江南。”

他在东部办过4个农场,却没看到过这么肥沃的土地。他情不自禁:“看这土黑黝黝的,抓一把能冒油!”

1973年9月28日,他在全局党员干部大会上表示:“我们要在1980年之内建成一个拥有300多万亩土地的农业基地,到那时将要生产五、六亿斤粮食,一亿斤油粕……这样我们就可以做好大兴安岭林区的后勤部,为中国革命做出贡献。”

李在人的这一战略构想,既是一种奋斗目标,又是一种巨大的鞭策。李在人善于自加压力。他和王树德、张俊功带领着分局的人马开始了一步步地跋涉。1976年10月7日,黑龙江总局领导终于视察了垦区。孙子源讲话“看了这里的情况,很兴奋,幅员辽阔,土地肥沃,资源丰富,大有可为。”赵清景讲话“五五期间全总局开荒1000万亩,大兴安岭开荒300万亩,这是省委定的,已经报中央,请求列入开荒专项计划。”

1977、1978年垦区出现了历史上空前的开荒热潮。王振富回忆:“当时耕地面积迅速增长,全局以每年20多万亩的速度增长。那时我在甘河任副书记、副场长,主抓开荒,我们成立5个开荒队,58台机车投入开荒,当年开荒15.36万亩。这和李在人直接领导分不开,他对每块地号、日进度、质量一一过问,而且详细算帐,差一点也不行。”

 

(四)

原局长卢正彦曾经参加过诺敏河农场的开发,他说:“当时对诺敏河开发及事业区划分争议很大,如果不是李局长据理办争,诺敏河不一定这么快开发。”

王振富感同身受一件事,印象很深:一次大兴安岭地委扩大会议,李局长和农场书记参加了。在这之前地委已经决定诺敏河农场只能建在诺敏河之东,不能过河西。李局长亲自考察过,河东无荒原,河西有10多万亩。李局长就在会上和他们争辩,而地委主要领导坚持“会议定的不能变了。”李局长火了,直接冲全玉祥书记说:“小全子,大兴安岭分局能不能办好你有直接关系……”休会时有人私语:“这个老头穿着不起眼,说话口气可不小。”有人说:“他是省里下来的,延安时期的干部!”后来诺敏河农场终于建在了河西。

开荒那时阻力也很大,地方不少人围攻他,他不在乎,他敢说:“农场不受你们左右,我们是给国家开发,是上级党组织派我们在这干,上级不让干,我们打行李就走,可是,上级让我们干,那我们就必须干好。”那个时候地界内的宜农荒原就可以开。划地界也是李局长他们的一个贡献,这个地界协议和文件现在还起重要作用。

人说李在人干事业有大将风度。

 

(五)

李在人在开荒问题上没少和地区领导争论,但每到年节都要去地区看他们。当时在办公室工作的王海涛说:“地委领导也来看李局长,李局长请他们到家吃饭。”

李局长还注重与少数民族的关系。他来的第一年,专门在干部大会上讲民族团结,他说:“我们局地处少数民族地区,要以历史唯物论的观点,承认差别,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。我们要站住脚、开好荒,没有少数民族的支持是不行的。”他强调,“附近的少数民族有困难,经过请示可能给予帮助,不怕经济上有损失,重视政治上有所得。共产党人就必须有远大的胸怀。”

杜宝善回忆说,李局长在开荒上和少数民族不争。扎兰河农场开荒时,有一片荒原和当地猎民有争议,最后我们让了。这也体现李局长的民族政策观念。

 

(六)

李在人强调艰苦创业。尤其是“先治坡,后治窝”的年代,李在人的“创业”更突出了“艰苦”。

在李在人看来,艰苦企业不仅仅是度过困难时期的好办法,而且应该是人的一种优秀的品质。1973年8月28日,他在秋收会上提出:“房舍建筑要自力更生,一律要自己搞,不能舒舒服务,要艰苦奋斗,自力更生。”1975年5月24日,他在全局三级干部大会上说:“建场靠外包工,越包志越短,越包人越懒。”

他高度赞扬宜里农场自力更生建大桥的做法。他说:“宜里农场在一无工程技术人员,二无图纸,缺乏经验的情况下,仅用60天就完成了架桥任务。这就是一种艰苦创业的精神,不等、不靠、不要!”

1975年他在扎兰河农场召开现场会,推广“马架子”、“地窨子”。那一年,扎兰河农场用这种办法解决了部分职工的住房问题。1977年诺敏河农场建场后也采取了“马架子”精神,单位给木料,职工自己盖,白天开荒,夜里盖房,仅1978年一年就盖条夹泥住房4000多平方米,职工们很快把家搬到了农场。

李在人是“两条腿”走路的。他讲要多开地,就是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开荒上,先开地要紧。开荒上来的人就是先住在马架子、条夹泥等简易房子,缓过手来建砖厂,逐年实现砖瓦化。1976年局党委决定在4个大农场建砖厂,到1977年,巴彦、宜里、东方红、欧肯河都建成一座24门大轮窑,为实现住房砖瓦化打下了基础。

 

(七)

李在人为垦区开发倾注了全部的心血,可他却过着清苦的生活,始终保持了延安的艰苦奋斗精神。

原局党委副书记邱赋权说:“这个老头最让人尊敬,一个延安的老同志给咱当领导,到哪都和群众同甘共苦,没有谁不服气的。尤其他的艰苦奋斗作风,是垦区老一代人的楷模。”

“李在人走时,我们送他,一个行李卷,一个书箱子,书箱是木板钉的,这还是来时他自己带的,走时还是这个箱子。”

杜宝善说:“李在人是‘生来一块尿布,死了一把骨灰’,那是真的两袖清风啊!”

李局长在垦区期间,事事想着垦区,唯独没有他自己。他在垦区5年中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,冬天年年是那件便服小棉袄。狗皮帽子毛都磨没了,还不肯丢掉。一件棉大衣,据说是1945年的,他一直穿到去世。老干部刘楠从1948年就认识他,从未看他穿过毛料衣服。

他对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任何特殊要求,不讲吃,不饮酒,经常吃疙瘩汤、玉米面糊糊粥、面条、烤凉馒头。1976年入秋的一天,李在人找农场来的王振富谈完话已中午了,李局长邀王振富到家吃饭,他从碗橱里拿出两盒罐头,端半盆剩面条,用开水泡一下,一边让一边说:“你年轻帮我吃吃,要不浪费白瞎了。”还说,“你来了,我开两个罐头。”王后来说,“我以为这么大局长,肯定有好吃的,没想到这么简单。”其实,这顿饭李局长还是破费了,因为他平时根本没有罐头吃。

李局长经常下场,每次都和职工同吃同住,从不搞特殊化。老干部姜殿忠说:“刚建局时,常和局长下场,吃饭时都到大食堂排队买饭,唯一特殊的是食堂借个碗。有一次李局长去巴彦开会,从下午一直开到晚上,他趁上厕所的机会告诉我,让去食堂买个馒头。食堂郑师傅把馒头切开用油给煎一下,我拿回来后,李局长一看就火了:‘谁让你用油炸了,这不是搞特殊吗?不吃了。’我只好送了回去”。

老干部刘福环至今还记得给李局长端菜的那一幕:1977年,我到东方红检查工作,李局长是下午1点赶到的。我去食堂给他端来一盘鸡蛋一盘豆腐,谁知被他说一顿:“你端来的你自己拿去吃吧!”我没办法只好又给他换来一盘咸菜两个馒头。他边吃边对我说:“咱们当干部搞了特殊就会脱离群众,群众就会对我们有意见。只有和群众同甘共苦,他们才会听我们的,才能把工作搞好。”

给他开车的于长林说:“给他开车你别想吃好的,苦可没少受,可也是,车陷住了,他不管天不管地给你推车,跟他学的就是艰苦创业。”于老虽然也说,跟着他没黑没白地跑,闹了一身病,现在没人给报药费,但对李局长还是敬佩的。他说:“我这辈子侍候当官的不下30个,像李局长这样的官没第二个,他真是艰苦创业,一个心眼干工作呀!”

 

(八)

李在人关心他人胜过自己。

一次他在甘河检查工作,当时农场能做到的也就是把馒头片用油煎一下,但李局长不吃,他说:“职工们都吃上了,你不给我不行,单独给我吃那不行,咱们现在还困难。”

他关心职工的生活。1973年8月28日,分局开秋收现场会,李局长就职工吃菜问题讲得很细(当时吃菜是个难题),他说:“早春蔬菜怎么生产?要多种白露葱,种一些压霜菠菜,种后用马粪压上,开春一扒,上来早,还好吃。”他还提出搞塑料大棚,是解决早春蔬菜的一个好办法。大场搞上3-4个,小场也得搞上1-2个,不会,就在这几天派人到加格达奇学习,回来就着手搞,今年上冻着要搭好架子,把地整好。”这句话虽然是20多年前说的,今天仍觉言真意切,感情真挚。

李局长有两件事,卢正彦至今还牢记在心。一件是1977年7月,职工困难吃野菜喝河水,五六十人拉肚子,而且一天比一天重,只有个卫生员却没药,去大杨树又没车,有急事得到宜里搭车。实在没办法了,我就给李局长写封信,派职工张树勇送的。我估算最快也得第三天上午来人。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李局长亲自带大夫就赶到了,当时所有的人都感动了。从克山、查哈阳调来的人都说:“在我们那里别说见局长,就是看场长也难死了。”

还有一件事,是1978年春节,有些青年要探家,李局长告诉我,多进些劳保用品,留出十件二十件,多买点胶皮乌拉,穿小棉袄的外面让他套上大皮袄。到大杨树一百六七十里路,每50里必须停车让大伙跑热乎了再上车。这两件事至今还感动着卢正彦,他说:“那时我26岁,在新建场负责,也可能因我年轻,李局长特别关心,他把农场的事都提前给你想好了。”李局长始终在上下级间保持着互相体贴的友爱之情。

 

(九)

有人估算,说李局长在垦区的日子,平均每天也就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。

原局纪委书记金凤芝追忆当年的李局长则思绪万千:“他对自己要求绝对严格,常年在下边,时时处处以事业为重。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一边开会一边用药袋敷着肩膀,还总咳嗽,那也不说休息。”

荣宇洲说:“扎兰河、诺敏河、古里3个农场是他来以后建的,真正开荒也就3年时间,开了七八时万亩。他起早贪黑地跑,看不着闲着,还能吃苦,去古里大紫杨山,没有道,坐爬犁也去。”

卢正彦也说他能吃苦,诺敏河的荒原他走遍了。没有路,经常陷车,有时年轻人都不愿意下去了,可李局长总是先下去推车。只要人能过去的地方,他不管多远,徒步也要到实地考察、规划。

开车的于师傅说,那时给李局长开车又累又担心。李局长看荒原既不怕路远,又哪都敢去。第一次去甘河农场,甘河水大,过不去非要过,绕了好长时间,后来在葛根台附近有个摆船老头,老头说不敢摆,他就做工作,结果好不容易到对岸了,车却下不了船,弄了两个多小时才上岸。一到甘河就开始跑荒原,看了一处又一处,白天跑一天,晚上开公到大半夜,我在他身后听听就睡着了,真累呀。而他不管晚上睡多晚,早上总是早起来,那可是个不知道累的人。

 

(十)

李在人没少批评人,而且谈锋甚健,毫不留情,可是没有人说他不好,和他相处长久的人都知道,他宅心仁厚,待人以诚。金凤芝说:“他的存在让你有一种亲人寄托的感觉。”其意深矣。

他批评人,是一种真诚。再说,他对所有的干部都显得那么平等与公正。

他工作繁忙,但办什么事都极其认真。下农场,从不打招呼,先不到场部,直接下生产队、作业点,把情况了解了之后,再去场部,听你汇报,倘若你不知道情况,却装知道,甚至强词夺理,那他一定得严厉地批评,指出你的一二三,最后告诉你怎么办,叫你心悦诚服。

他啥时下场并无规律,没法防他,你只能踏踏实实地工作,来不得半点虚假。秋收忙季,他半夜跑地号看有几台车在翻地,第二天便代你核对。有时他一大早就赶到主管生产的领导家,一进院子就吵“大忙季节,场长还睡懒觉呀?”

人们都说,他带出一批好干部。当时在巴彦工作的金凤芝说:“李局长只要看到你有啥问题,保证能给你说出来,而且能一针见血地指出。他喜欢直言的干部,听到一个新见解、好主意,高兴得不得了。他爱兵如命。教育为先。你是好干部,他保证能用到关键岗位。他尤其爱护青年干部,提拔了不少年轻人,如刘桂兰、郎丽娟等。他是讲政治的人,任何事情他都能从政治上考虑,能够从政治上讲清楚。他言语宽容,不乏雄辩,大会上讲话非常鼓舞人,能给你一种奋发向上的力量。我对王震的印象就是从他那儿来的。”

李在人1978年11月,调到黑龙江农垦总局。

1990年5月30日病逝于哈尔滨。

“人生易老天难老。”

当年满目荒凉的垦区,早已麦浪滚滚,豆海飘香,换了人间!而当年的李在人则长远地坚固在人们的心中:

衣着破旧却目光锐利,清瘦羸弱却精力充沛;对高高官厚禄可以无动于衷,而对党的事业则忠心耿耿,延安作风依旧。这就是永远的李在人,永远的垦区人的楷模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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